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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近泥沙研究者 
http://www.iwhr.com     2008-02-29 16:44     来源:      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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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痴迷于泥沙实验,他们跋涉在江河岸边,他们身在异国依然情系祖国的泥沙事业……他们三句话不离本行,生活也被泥沙浸润。他们被行业内的人戏称有一双“总也洗不干净的脚”。

    是他们发扬着“团结、务实、拼搏、创新”的精神,为解决我国江河治理和水利水电工程建设中的泥沙问题、促进水利水电事业的发展发挥了重要的、无可替代的作用。他们就是水科院泥沙所的科研团队。

    一代代泥沙人不懈努力,历经半个世纪的奋斗,在全国的主要江河流域和国家级重大水利工程中,特别是在黄河、长江流域治理和三门峡、三峡、小浪底大型水利工程建设等方面,围绕泥沙处理的“难点”问题,做了大量的科学研究工作,提出了大量有价值的建议和决策意见,对促进我国水利事业发展作出了贡献。

    也是他们的执著与痴迷,泥沙学科的多个研究方向已经居于国际领先水平,在江河治理技术方面也处于国际先进水平,并涌现出一批又一批的泥沙学科带头人,在不同时期发挥了重要作用。他们逐渐成长为一支善于发现、培养、使用和凝聚优秀人才的队伍。

    是什么让他们取得这些成绩?是什么让他们痴迷,让他们奋进?让我们一起走近他们的生活,去揭示答案。


难忘金沙

曹文洪

    “五一”前,一份详细的金沙江下游梯级水电站入库推移质沙量查勘路线安排及要点,放在了我的面前。

    5月10日抵成都。11日,查勘前的碰头会,完成查勘前各项准备工作。12—14日,三堆子河段查勘及取样测试;查勘雅砻江河口、安宁河口,取样测试;二滩金龙山滑坡监测试验站;走访攀枝花市水文(利)局;现有水电站调查等。15日,沿江查勘乌东德库区支流(沟);查勘鲹鱼河、河口、取样测试。16日,鲹鱼河会东水文站;普隆河会理水文站。17日,乌东德库区查勘;乌东德库区干流江心滩取样测试……直到5月28日在成都开总结会,现场查勘工作宣布结束。

    整整20天的查勘行程满满地打了两个表,整个行程4500多公里。这次查勘的任务是针对金沙江下游梯级水电站干流库区和主要支流的推移质泥沙进行的。重点查勘金沙江下游干流和24条主要支流河口,进行床沙现场测试,分析床沙级配、岩性组成、卵石推移质形状和支流河口推移质冲淤变化等情况。

    20天的查勘,我们行走在金沙江畔大大小小的河沟旁。看到大自然的鬼斧神工,我们赞叹不已,看到查勘路上被泥石流掩埋了一半的车辆,我们又感叹不已。15日,奔跑的蜗牛,鲹鱼河口查勘路漫漫

    早晨从惠东县出发,一路上山下山,时雨时晴时雾,在沿鲹鱼河的峡谷中穿行,山路曲折蜿蜒且路面极窄,会车时需寻稍宽地方而过。山路一边是急湍的河流,一边是陡峭的山峰,摇摇欲坠,岌岌可危。一路上我们看到从山顶滚落到河中的巨石,还有车子开过来时,刚刚滑到路面的新土。这一切,让车上的人感到这条路的艰险。尽管我们大多数人经常在外面查勘,但在这样的季节遇到这样的路况多少还是让人有些压力。短短几十公里的山路,我们用了4个多小时,终于赶到了鲹鱼河口。大家不顾旅途的劳累,对鲹鱼河的床沙进行取样调查,收获这得来不易的第一手材料。23日,走长征路,索道飞渡入云南

    22日,我们深入溪洛渡库区沿金沙江左岸(四川省)相继完成了西溪河河口、尼姑河河口取样测试。接着要到牛栏江河口取样测试,就必须跨过金沙江,进入云南地界。起先想租渔船过去,但只有对岸云南有渔船,渡过需要隔江高喊,众人喊叫多时,未见渔船过来。找到当地老乡一问,被告知明日有船过来。第二天再等仍无船来,又被告知金沙江水大,渔船过不来。当地老乡又告诉我们,下游数公里处有一索道可以过江。我们急冲冲地赶到索道处,索道上有一缆车,只有一岸有开缆车人,渡江需摇旗呐喊方可过江。索道设在半山腰,据金沙江面数百米,非常惊险。但见头顶朵朵白云飘,脚下滚滚金沙水,两岸青山翠绿。大家却都有种很豪壮的感觉,几个同事吟起了毛泽东同志的《长征》:“金沙水拍云崖暖,大渡桥横铁索寒。”24日,穿越美姑河,与泥石流擦肩而过

    美姑河为金沙江左岸的一级支流,穿行于高山峡谷之中,水流湍急,跌水连续不断,是崩塌、滑坡、泥石流的多发地区。按照查勘路线,从金阳县到溪洛渡坝址必须穿过美姑河。根据天气预报,美姑河流域未来两天将有暴雨,有可能发生滑坡泥石流,堵塞交通。因此,5月23日牛栏江取样完毕,我们临时决定下午驱车数百公里穿越美姑河。当历经九曲十八弯的山路进入美姑河下游时,泥石流还是挡住了去路。前两日的降雨,使一条支沟发生泥石流,泥石流将沟口房屋冲毁,堵塞交通。等待了数小时后,重新上路,午夜时分才赶到溪洛渡坝址。后来得到消息,当天夜里美姑河流域降暴雨,连续发生几起滑坡和泥石流,数天后才能通行。事后,我们都为当时的正确决策叫好。(作者系泥沙研究所所长)


那年夏天特别热

陈建国

    很多人都熟悉自动化的流水线,泥沙实验室里的流水线可谓是真正的流水线,但不是自动化的流水线。泥沙实验室里每次试验的流水线都是变化的,三五个实验人员站在一条自制的弯弯曲曲的流水线旁测量、记录,接下来是分析。然后再改变流水线路,继续试验。

    我们做泥沙试验的人就痴迷在这周而复始的试验中。每次试验丝毫的变化都令我们关注,尤其是最后得出最满意最符合自然条件下水流状况的结果时,大家兴奋不已。

    记忆中最痴迷的一项试验开始于1998年的冬天。经过我们近半年的不懈努力,泥沙所终于承接了田湾核电站(原连云港核电站)的取水前池水流流态和泥沙淤积试验研究项目,这对我和项目组的成员来说,是件喜忧参半的事。喜的是所里在项目不多的情况下,有了一个当年来说比较大的项目;忧的是该项目时间紧、任务重,且泥沙所近十多年没有进行过潮汐方面的试验研究,缺乏人力与设备方面的储备。要完成任务的难度非常大,但我们又必须保质保量地完成这个任务,因为这也是个锻炼队伍、打造品牌的好机会。

    为了尽快完成试验任务,大年初二我们就开始了工作,一天工作的时间都在16个小时左右。光做一个潮型的试验就需要不能间断的12个小时。试验的特殊性要求我们必须每天早上6点就进实验室来作准备,7点开始做正式试验,而且每天都要做一个潮型。我们当时要平行做两个试验,一个水流流态试验,一个泥沙淤积试验,但项目组只有6个人,挺紧张的,所以一人一个坑,都得盯着自己的位置。控制、测量、模拟不同边界条件下的水流状况,模拟天然潮流的过程,涨起来落下去,天然潮流一般12小时一个涨落过程,一天两个潮。做试验除了模拟不同工程布置,还要模拟潮流的流速、潮位,含沙量等等,每天基本上都得到晚上10点左右才能结束工作。

    中午为了节省时间,我们就在实验室里吃盒饭,有个同事专门负责帮我们买饭,其他同志则继续试验。有一天专门买饭的那位同志实在抽不开身,我就出去买饭了。一脚迈出实验室的门,就感觉外面热得不得了,我奇怪怎么会这么热。急着买饭也没想那么多。等把饭买回来,已是一身的汗。我一边叫大伙吃饭一边就说:“外面怎么这么热。”经常出去买饭的那位同事说:“早就这么热了,你们成天在这儿做试验,早上进来早,晚上回去晚,一天也不出去,外面什么天都不知道了,太痴迷了,而且实验室里有水、温度低、比较凉快,你们也没注意外面都这么热了。”另外有同事说:“外面大家都穿短袖了,咱们还穿着夹克呢。”几个同我一样都还穿着夹克的同事相视而笑,才发现不知不觉中试验已经进行了几个月了,从冬天都已悄然入夏。真的是痴迷到不知季节的变化了。

    就是我们的这份痴迷吧,尽管模型试验的时间很长,还接触了很多新知识,做了许多不同的方案,我们还是克服了不少困难,一边试验一边研究,取得了第一手数据。最终,我们按时完成了试验任务,得出了满意的研究结论。为连云港核电厂确定合理的取水口位置,为循环冷却水如何少带泥沙、尽量带细沙作出了贡献,为核电厂的正常运行提供了安全保障方面的技术支持。

    在我们每个人的脑海里,多数事情就像过眼烟云,转瞬即逝,留不下任何痕迹,而这件事则像一幅永恒的画面,在记忆中久久留存,并令我获益良多。(作者系泥沙研究所副所长)

他在中国吃饺子度周末

汤立群

    2000年我到加拿大学习与工作,在那里生活了5年时间。2005年回国,来到水科院泥沙所工作,时任泥沙所河口海岸研究室主任。

    在国外工作期间接触和了解了不少先进的研究方法和科学技术,决定回国工作的时候就想把这些技术引进国内。其中有一项DALCOAST河口海岸预报系统,是加拿大Dal鄄housie大学海洋系科研人员的最新研究成果,主要用于河口海岸地区的风暴潮、三维流场及温盐场的预测预报。该预报系统已经在加拿大大西洋海域的风暴潮、三维流场和温盐场的预测预报中发挥了重要作用。在当时,我国水利部门对风暴潮方面的研究做得不多,我认为这个系统对水利行业的科研与工程实践还是很有价值的。

    我于2005年2月回到北京后,就跟一些部门领导就这项科研项目作了汇报,希望能在河口海岸方面与国外有些合作。恰好水利部科技推广中心召开2005年度国际水利先进技术推介会,就把这个项目推荐到“948”项目办公室,同时邀请了国外的教授亲自来北京作介绍。介绍的效果很好,得到了与会专家的肯定,被顺利地列入推荐引进技术(产品)指导目录。随后申请成功,获得了“948”项目的资助。

    “948”项目一般是引进国外先进的技术或产品后直接应用,我们这个项目不光是引进加拿大Dalhousie大学海洋系的完整技术,引进、消化、吸收后,还要二次开发,建立一套中国沿海的河口海岸预报系统———CHINACOAST,计划2006—2009年实施完成。从2006年到现在,经过近两年的合作研究,三重嵌套的三维海洋风暴潮模型已经初步建立,目前正在验证中,计划2008年进行后报与试预报,争取2009年在中国沿海一些地区进行推广应用。

    这个项目外方的主要科研人员包括加拿大的KeithThompson教授、申锦瑜教授和KyokoOhashi博士。申锦瑜教授作为加方的首席专家负责DALCOAST在中国海域的运用和调试,我作为项目负责人,负责与加方和国家海洋环境预报中心专家共同研发CHINACOAST。

    每年的四五月份是我们重要的合作期,这一两个月申锦瑜教授都会来泥沙所工作。这一两个月我们都想尽量多与申教授讨论,多出成果。我们整个项目组的人白天晚上都在加班,没有周末的概念,“五一”长假也在实验室里度过。

    申教授是加籍华人,在国外生活了20多年,其工作与生活方式已经相当西化。出过国的人都知道,外国人是很注意休息的,周末大家都过得非常轻松,特别是一到夏季,都纷纷外出度假。但申教授每次来的时候也只能入乡随俗,放弃周末,跟我们一起并肩战斗。因为远离妻子女儿,我们就在吃住方面尽量为他提供更周到的条件。

    刚来北京,吃多了西餐的他,吃什么都很香,但时间一久,也会吃腻。我们常去单位门口一家不错的湘菜馆吃饭,吃的次数多了,同样的口味就会受不了。他就开玩笑说,“天天来这里吃,所有的菜都吃遍了,再吃实在受不了了”。后来,我们换了家海鲜饺子馆,他吃得有滋有味,笑着高兴地说:“口味换了,食欲调整过来了,人也放松了,感觉非常好,就像度周末一样。”

    没日没夜超负荷的工作,也是进展最快、成果最多的时候,特别是与申教授一起工作,既紧张又快乐,一晃两个月就结束了。每次合作结束时,我们都盼着来年的合作早些到来,尽管只是“吃饺子度周末”。我们已经约定到这个项目结束的时候,项目组全体成员一定要过一个丰富多彩的周末。(作者系泥沙研究所副所长)

浮云系我心

郭庆超

    加拿大的天总是很蓝,白云朵朵,安详静谥。妻子喜欢那儿的天,喜欢那儿的云。我离开的那天蓝天依旧。

    AC8571次航班从加拿大里贾纳机场升空了,随着飞机的爬升,我生活了5年的里贾纳城渐去渐远,渐渐模糊、消失,妻子和女儿的脸却清晰地在我眼前浮现。
我独自一人坐在归国的航班上,思绪万千。因为路途遥远,女儿太小,我们不得不决定,我先回国,妻子带着女儿在加拿大再生活一段时间,等孩子稍大些再回国。和妻子、女儿的约定还有两年。才刚刚离别,思念已从此开始。

    那是2000年7月19日,我第二次赶往机场,终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美丽的加拿大。一个月前我也来过机场,因为放心不下还有两年才会登上这驾航班归国的妻子和女儿,我拎着包又离开了机场。

    飞机越爬越高,离蓝天和白云越来越近,看着窗外朵朵飘浮不定的云彩,感觉女儿就是其中的一朵,在对我不停地呼唤,看得到却抓不到。她就那样飘着,我却一点办法也没有,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越飘越远,不知去向。

    1996年,因为科研的需要,我来到加拿大学习,开始了我的博士研学经历。1999年的圣诞节,女儿在美丽的加拿大出生了,从嗷嗷待哺到蹒跚学步,女儿一天天的长大。我用3年半的时间学完了需要5年才能完成的博士学位学习。这期间,我精读了300多篇论文,收集了大量的资料和最新研究成果,在美国土木工程师学会期刊上发表了多篇学术论文,并获得了里贾纳大学颁发的学术研究奖。2000年我顺利地拿到了里贾纳大学的博士学位,归国的日子也越来越近。

    去加拿大的初衷就是为了把理论基础打得更扎实,为将来回国做出更高水平的科研成果作准备。但女儿的到来,妻子有些动摇了,周围的同学也劝我为了孩子也要留在加拿大。一边是女儿天真的笑脸,一边是我忠爱的泥沙事业,我处于两难抉择的极度矛盾中。

    一方面,我想把学到的扎实的理论基础用到国家泥沙研究的实践中,去解决一些切实的泥沙问题,为祖国尽力。另一方面,5年的加拿大生活也让我看到西方发达国家对中国的一些偏见,他们对中国的了解甚至还停留在上世纪30年代。当然,我们必须承认同发达国家的差距,这让我更急切地想参与到祖国的发展中来,让他们了解中国的现在,了解中国的发展,我选择了回国。

    是这一切,让我毅然登上了归国的航班。在与妻子、女儿异国相思的那段时间里,我拼命工作,把所有精力都投入到科研中,工作效率很高,论著倍出,成果颇丰,多次获得本单位及部门的奖励和表彰,真正体会到了与祖国共同发展的幸福。

    2002年夏天,妻子带着3岁的女儿回国了。离别时才牙牙学语的女儿长高了许多,我无法表达见到她们时的心情,却深深地想起归国的飞机上看到的加拿大上空的那片让我心痛的云,今天我终于触摸到它了。这片云经过两年终于飘到了我的上空,总有一天我们的天空也会像加拿大的天空一样白云朵朵。(作者系泥沙研究所总工程师)(摘自07年10月18日中国水利报)

中国水利水电科学研究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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